小威根本不承認模特體重下降是個嚴肅的問題,事實上,他認為國內的模特比起國外來仍然偏胖。“我從來沒覺得瘦有什么問題,只有瘦才能利用骨骼把衣服撐起來。”他說,“中國模特的頭普遍都比外國模特大一圈,而且我可以打包票,很多高級定制或高級成衣,國內模特基本都穿不上。”在他看來,模特的體重問題只是時尚圈的一個話題而已,因為時尚圈永遠需要新話題。
是否中國的模特還不夠纖瘦,這是一個見仁見智的問題,但總體看來,中國模特在健康方面倒確實比歐美模特要勝一籌。“就普遍水準來說,外國模特為了減肥更愿意作出驚人的犧牲。”楊嘯說—他所指的“驚人的犧牲”,事實上就是注射海洛因,“中國模特絕少有吸毒這類情況,最多也就是打個瘦臉針。”
在歐美,模特用吸毒保持身材已經成為了行業(yè)慣例。劉雯對此表示同情:“她們競爭的意識很強,不想放過任何機會。我覺得他們挺可憐的。”在香港工作時,春曉曾經與外籍模特們聊起這些。“歐美人太容易發(fā)胖了,亞洲人靠吸毒減肥的很少。”她說,“那樣做的確會讓一個人身體馬上瘦下去。許多設計師喜歡那樣感覺的女孩。”在國內,尤其是上海,模特們對自己身材的緊張程度并算不上很高。北京的本土設計師和品牌較多,從業(yè)人數(shù)又多,所以模特的壓力普遍更大。而上海的成衣業(yè)發(fā)達,商業(yè)性的成衣秀通常需要略為豐滿的模特。“我覺得上海可能比較養(yǎng)人,模特有點偏胖。” 霖杰模特經紀人陳亮說,“不過這里的成衣秀都是M碼的衣服,太瘦的模特只會撐不起來。特別喜歡修長模特的品牌也就只有Celine 和Chanel。”“ 國內的模特在這方面還是比較理智。”主要在上海工作的Kevin說道,“尤其本身屬于豐滿型的模特,她們反而不執(zhí)著于減肥,本身就瘦的則總是更想瘦。在我身邊沒有減肥狂,但在北京有一些特別想瘦以至于有點不可理喻的模特—數(shù)量還是不多的。”
陳亮常建議他的模特多做運動,他本人特別推薦的運動是芭蕾舞。“實際上模特必須做運動?,F(xiàn)在模特做瑜伽比較普遍,跳芭蕾的少,上健身房的越來越少。”他說。不過有很大一部分模特目前還是單純地通過節(jié)食減肥,因為她們擔心運動會練出肌肉。一位不愿署名的時編輯透露,有些模特在時裝周開始前,會用兩天時間,24 小時躺在床上,每天除了一個蘋果之外,既不進食,也不喝水,以達到暴瘦的目的。
運動員出身的模特莫萬丹不懼怕鍛煉。“我有運動的習慣,一個星期去三次健身房。我肌肉感很好。”她說,“我平時不愛吃肉,雖然是廣東人,但是不喜歡油膩的東西。”她身高179cm,體重55kg。“我很標準的。”她說。
劉雯是典型的懶人,平時只選擇在家樓下的花園里跑跑步,或者在家做運動。說起藥物減肥,她嘗試過Fancl的熱控精華,但沒有堅持。春曉則由于天生血小板低而不敢使用藥物。相對減肥藥,多數(shù)模特更推崇服用保健品。“時裝周期間,我看那些模特們每天早上起來都吃維生素片。她們十分注意自己的健康。”小威說。他認為瘦并不是不健康的表現(xiàn),相反,“瘦的人筋骨好。”
即便在西方,也并非每個模特都會吸毒。“我知道很多人吸毒,但這是不公開的,而且我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卷入。”Mortimer說,“外界錯誤地認為所有模特都是吸毒成癮者,就像他們看待所有搖滾樂明星一樣。這不是真的。”
事實上,盡管伸展臺的潮流是越來越瘦,但就像在所有行業(yè)中一樣,時尚業(yè)對模特的標準也并不是單一的。“以我在紐約時裝周上和Lara Stone相距不到10公分的目測,她可比大多數(shù)中國模特要胖多了,但是胖得很有性格。”
楊嘯說,“我喜歡有性格的模特,大部分中國模特都是木頭人。”作為攝影師,金苗也更愿意選擇特點突出的模特來合作。“我覺得模特不是都要求瘦或者豐滿,關鍵是身材比例。”
她說,“我一直認為,一個人不要為了事業(yè)去過分改變自己的體型和外貌。有些天生缺陷是可以想辦法遮掩的,如果模特吸引我,我也可以包容她的缺陷。”幾乎所有攝影師都偏愛表現(xiàn)力強的模特,金苗對通過整形來減肥和瘦臉一直持保留態(tài)度,也正是出于這個原因。“我沒見過通過整形來獲得事業(yè)成功的例子,失敗的例子倒是很多。很多模特在打過瘦臉針之后,表情就再也沒有了。”她說。
“跟時尚有關的其實都講感覺,很難用幾句話說到位。”小威說,“有時候,這跟模特的為人也有關系。人是情感動物,有很多主觀的評判標準。”杜鵑、裴蓓、劉雯的走紅,是她們個人風格的勝利。